【双泽】无明（上）
重新修了一下……不过还是觉得写得没什么水平。
大概是一点对双泽的理解性设定性的东西。
白泽是女孩子们的， 黑泽是白泽的，ooc是我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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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
一切众生从无始来，种种颠倒。
盖一切惑业，无非由执。由有执故，乃能成障。所以执者，为有着故。所以着者，原无明故。无明之外，无别他因。故此一切惑业，无不归纳于无明也。
01
有很多问题黑泽一直想不明白。
比如他对自己从何而来毫无印象。他曾经反复回忆反复推想，却只能记起自己某一天睁开眼睛，看到的就是昆仑干净的天空和神兽白泽——雪白的毛发在阳光下泛着点儿金光，然后化了人形朝他走过来对着他笑。
关于如何与白泽相识的记忆，也变得十分模糊。好像自从自己有了意识开始，就有这么只神兽在那里，甚至不需要相识就已经知道他的存在。然后相处相随都变得理所应当，从昆仑之山一直到与扶桑接壤处的桃源乡，漫长的时光里自己从未与他分离过。
而即使是相处日久，他依然觉得自己看不清白泽是个什么样的存在：明明有着和自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身材样貌，性格却和自己几乎完全不同。总是挂着满脸的笑，细看起来那双狭长的眼里却不见其心，仿佛一切情绪不过是表面的应付，仿佛万事万物都不能在他眼中心里驻留片刻——无论是做着昆仑山上圣君面前的祥瑞，还是身为桃源乡极乐满月的老中医；无论是面对着笑颜如花的女孩子，还是对着来自地狱拎着狼牙棒的辅佐官；无论是当年所行之处被人顶礼膜拜地尊崇，还是到如今世间已无人记得白泽的名字。
细细想来，仿佛一切都没什么道理。但是他又说不出应该有个什么模样的道理来。
偏偏在意得很。
02
远古的事情茫昧无稽，大概知情人所剩不多。他也曾问过白泽这些事情，而那只号称达知万物之情的神兽却总是一顿玄之又玄，从眼前黑白二人一直扯到大象无形太极无极宇宙洪荒上去。黑泽起初还认真听着，后来随着话题扯远，心里也就明白了这不过是又一次的顾左右而言他。
所以为什么不告诉我呢。
有时候黑泽甚至觉得这种问题不知道也罢，毕竟谁都不是全知全能，有些东西不知道大概会更好，既然知道答案的不想说，想知道答案的也没必要再问。
——但那也只是“有时候”。更多时间里他会觉得白泽是在刻意隐瞒些什么，而这种隐瞒让他十分不舒服，好似明明应该属于自己的房间自己却被拒之门外，只能隔着门缝想象门里的光景。
好在这种问题解答与否不影响日常，只是偶尔想起来心头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下，不疼不痒，不留意也就过去了，于是千万年来日子也就这么过。
然而因果相生就是这么件奇妙的事情。你以为浅淡得看不见的痕迹，却一直在那儿存在着，没有被时间的水流冲刷淡去，反而被侵蚀得更深。空实无华，病者妄执，他以为自己不在意，却不自主地，心魔暗生。
03
那是个梦境……却又真实得仿佛不是梦。
灰色衣衫的人戴着面具，说起话来简傲无礼。黑泽正动气，偏偏额前眼纹被对方手指抢先一步隔着碎发轻松抵住。并不觉疼痛，却是魇住了一般动弹不得。
或许真的是魇住了。
“你真的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，还是早有想法但是不愿意承认？——神明之身容不得半点瑕疵。你就是他为了成为神明，而抛弃掉的‘恶’的部分。”
面具下露出的半张脸倨傲而疏离，说出的话却是字字诛心。黑泽难以自制地发起抖来。
“你愤怒了。是因为我，还是因为他？”
“明明是为了虚名的自我粉饰罢了，可笑你身为被抛弃的部分还要那么忠诚地跟着他……像是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呐。”
“他什么都没告诉你罢？那是因为他不想你知道这一切……但是你总该找回你自己的。”
他怔愣在地，眼睁睁看着那人施施然离开，灰色的衣袖一摇一摆。
不知什么时候黑泽停了颤抖，却依然觉得身周冰冷。一颗心仿佛跌进了深渊，明明头上已经见不到一丝光，还在无休止无尽头地往下掉。
噩梦却醒不过来。
我早该想到的。这就都解释得通了。
为什么自己有意识之初白泽便存在。
为什么自己与他相貌完全相似，性格又完全不同。
我早该知道我是谁。
黑泽……与神明相对立的，被抛弃的，隐匿于黑暗中秘不见光的。
他觉得好笑，便当真笑出声来，喉咙似乎还没从沉睡中醒来，发出的音色干而沙哑。
一念而般若断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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